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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青萍之末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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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军器总监”的设立与夷洲格物所的“招安”,如同一剂效力复杂的汤药,暂时稳住了长安因新式武器而躁动不安的朝局。表面上看,权柄收归中央,陛下心安,宗室与勋贵亦无话可说;暗地里,阿娇与张沐之间的那条隐秘纽带,因这“报备”制度,反而多了一层官方掩护,传递信息、协调资源变得更为顺畅。

张沐在夷洲,谨遵阿娇密令,凡涉及核心匠人调动、重大技术突破或与纳瓦霍等部落的重要盟约,皆以“东海分司”名义,撰写格式严谨、措辞谨慎的奏报,通过官方驿道送往长安“军器总监”衙门备案。这些文书公开透明,任人查阅,内容却多是些不痛不痒的进展或亟待“朝廷决断”的难题,将谨慎与谦卑做到了极致。

而真正的核心动态与决策,依旧通过兰台社的密道,在阿娇与张沐之间无声流淌。张沐甚至利用这“分司”的便利,以“需总监协调”为名,光明正大地向长安索要更多优质铁料、特定药材乃至精通算学的博士,进一步夯实着夷洲的研发根基。

刘荣翻阅着那些来自夷洲的、充斥着技术术语和请示的备案文书,初时还仔细审阅,久而久之,便觉索然无味,交由双重大捷,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威,以及……如何平衡朝中因阿娇权柄日重而愈发明显的暗流。

馆陶公主并未因上一次的挫败而沉寂。她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,耐心等待着新的机会。她敏锐地察觉到,刘荣对阿娇那种复杂的情感——既有依赖,更有日益增长的忌惮,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、属于少年男子对强大美丽女性的占有欲。

“陛下年轻,血气方刚。”馆陶公主对着铜镜,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,对心腹嬷嬷低语,“阿娇越是表现得冷静、能干、不可撼动,陛下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,就越是会像藤蔓一样滋长。他既想驾驭她,又想……征服她。这是男人的通病,尤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男人。”

她决定,不再直接从权力和技术上硬碰硬,而是要从这最微妙的人心入手。

几日后的一个午后,馆陶公主以“进献时新花果”为名,入宫觐见刘荣。她并未谈论任何朝政,只是如同一位寻常的、关心子侄的长辈,絮絮叨叨地说着些家常话。话题不知怎的,就引到了阿娇身上。

“阿娇这孩子,什么都好,就是性子太强,心思都扑在国事上。”馆陶公主轻轻叹息,眼角的余光却仔细观察着刘荣的神色,“眼看年岁也不小了,终身大事却一直悬着。我这个做母亲的,真是操碎了心。陛下是她最亲的侄儿,又是天子,也该为她考量考量。”

刘荣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面上不动声色:“姑母为国操劳,朕心甚感。至于终身大事……姑母自有主张,朕不便过多干涉。”

“她有何主张?”馆陶公主故作嗔怪,“满长安的才俊,她一个也看不上。前些时日,我不过提了那张沐一句,她便与我怄气至今。”她刻意模糊了当时提议“联姻”的真实意图,只凸显阿娇的抗拒。

“张沐……”刘荣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眼神微暗。他放下茶盏,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,“张卿确是国之栋梁,然其出身……与姑母终究是云泥之别。且姑母身为监国长公主,下嫁臣子,于礼制亦有不妥。”

他这话,看似在否定,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坚决,反而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。

馆陶公主心中冷笑,面上却愈发恳切:“礼制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陛下乃天下之主,若陛下认为妥当,谁敢妄议?只是……”她话锋一转,声音压低,“只是阿娇如今权柄日重,与那张沐又颇有……默契。长此以往,纵使他们二人清清白白,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。陛下既心疼姑母,亦当为皇室声誉、为朝廷安稳计。”

她轻轻巧巧地,将阿娇的婚事与“权柄”、“声誉”、“朝廷安稳”挂钩,如同一根无形的针,刺向了刘荣心中最敏感、最矛盾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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