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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 村里的联名信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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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刚漫过老教室的窗台,王桂芳就抱着一摞大红纸闯了进来。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蓝布衫的领口扣得严实,手里的毛笔用红绳系着,笔尖还沾着未干的墨汁,身后跟着几个拎着砚台、剪刀的学员,脚步踩得水泥地咚咚响。

“陈医生,俺们商量好了!”王桂芳把大红纸往课桌上一铺,纸张展开时带着浆糊的韧劲,“咱写封联名信给省卫健委,把阮们的难处、成效都写清楚,求领导给咱这自救教室一条活路!”

陈宗元正在整理学员的健康数据,闻言抬头,看见赵秀芬、李二狗等人都跟在后面,眼神里满是坚定。刚经历过张教授的质疑和数据反击的波折,学员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——光有数据还不够,得让上面的人知道,这教室不是陈宗元一个人的事,是全村人的念想。

“联名信?”陈宗元指尖摩挲着刚打印好的数据表,上面的红圈还透着油墨香,“这能管用吗?省卫健委日理万机,未必能看到……”

“咋不管用!”老郑一拍桌子,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晃了晃,“阮们200多号人,一个个签名按手印,红纸上的手印摞起来,就是咱的底气!领导要是看到这么多人支持,还能硬下心来封教室?”他黝黑的脸上满是执拗,粗粝的手掌攥着拳头,“阮这辈子没求过谁,但为了这教室,阮愿意去求!”

赵秀芬抹了抹眼角,从布包里掏出自己的控糖日记,日记首页写着“2023年X月X日,血糖8.7ol/L”,最新一页是“血糖6.1ol/L”:“陈医生,这教室救了俺的命。以前俺每月吃药要花2000块,家里的鸡蛋都舍不得吃,现在俺能下地种菜,还能帮着缝艾灸布包,这样的好日子,俺想一直过下去。”

陈宗元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,心里一热。他想起163回政协委员李建国的电话,那位委员说“要为民间自救争取政策支持”,或许这封联名信,就是最好的“民意证明”。他点了点头:“好!咱写!把所有想说的话,都写在这红纸上!”

王桂芳一听,立刻挽起袖子,往砚台里倒了墨汁,毛笔蘸饱墨,在大红纸的最上方,一笔一划地写下标题——《恳请支持洪山镇慢病自救教室的联名请愿书》。她曾是村里的小学老师,写得一手漂亮的楷书,笔墨落在红纸上,黑得发亮,透着一股子庄重。

“正文就写三条理由!”王桂芳一边写,一边念给众人听,“第一条,零收费公益办学,不占国家资源,不给村民添负担;第二条,调理成效实打实,32位糖尿病患者血糖平均降1.2ol/L,28位痛风患者尿酸降156μol/L,这些数据都附上;第三条,互助模式暖人心,学员互相监督饮食、轮流值班熬药,不仅治好了病,还让村里的人情味浓了起来。”

李二狗凑在旁边,听得直点头,时不时插一句:“还要写阮们没行医!只是教自救!”王桂芳笑着应道:“写!都写进去!”她笔尖不停,把“不诊断、不开药、不收费,仅提供自我调理方法指导”的承诺,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,墨汁顺着笔尖流淌,在红纸上晕开细小的墨花。

写了整整一上午,三张大红纸都写满了。王桂芳把纸铺在地上晾干,墨香混着教室里的艾草香,飘出窗外。李二狗蹲在旁边,盯着纸上的字,突然挠了挠头:“桂芳老师,阮能不能在后面加一句?”他指着红纸的末尾,“阮想让领导知道,阮以前痛风疼得想跳楼,现在能杀猪挣钱,还能帮着碾药,这都是教室的功劳。”

王桂芳笑着点头:“当然能!这是阮们每个人的心里话,都可以写上去。”

李二狗高兴地拿起铅笔,在红纸末尾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字:“阮以前痛风疼得想跳楼,现在能杀猪挣钱,求领导别封教室。”他的字写得七扭八歪,有的字还缺了笔画,却透着一股子真切的期盼。写完后,他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,像是怕领导看不到他的感激。

这时,村里的老秀才拄着拐杖来了。他今年八十多岁,头发胡子都白了,听说要写联名信支持自救教室,特意让孙子扶着来的。他眯着眼睛看完红纸,捋了捋胡子:“写得好!但还少了一句。”他接过王桂芳的毛笔,在李二狗的附言旁边,写下“闽南乡俗,互助为德”八个字,笔墨苍劲有力,像是刻在红纸上一样。写完后,一滴墨汁从笔尖滴落,在红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色,像是一颗沉甸甸的印章。

红纸晾干后,签名按手印的地点定在了村口的大榕树底下。这棵大榕树有上百年树龄,枝繁叶茂,树荫能盖住大半个晒谷场,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,也是最有“仪式感”的地方——村里的红白喜事、重要决策,都在这里举行。

消息一传开,全村人都涌来了。老郑扛着一把杀猪刀,在地上划了几道横线,方便大家排队按手印:“按的时候都用点劲!让领导看看,咱洪山镇的人,都是真心实意支持教室的!”他的声音洪亮,震得树叶沙沙响。

学员们排着队,一个个在红纸上签名、按手印。赵秀芬颤巍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,然后蘸了红印泥,在名字旁边按了个清晰的手印,手印边缘还带着她指尖的纹路;阿明签完名后,又掏出手机,给红纸上的名字和手印拍了照,说要发到网上,让更多人看到洪山镇的民意;王大爷让儿子推着轮椅来的,他没法写字,就让陈宗元帮他签上名字,然后自己伸出枯瘦的手指,蘸了红印泥,在名字旁边按了个小小的手印。按完后,老人眼里含着泪,嘴里不停地念叨:“保住教室……保住教室……”

让人意外的是,很多没参与自救教室的村民,也主动来签名按手印。村西头的张婶,丈夫常年在外打工,她一个人带着孩子,以前总麻烦赵秀芬帮忙照看,这次特意跑来说:“陈医生是好人,赵秀芬也是好人,这教室能帮到这么多人,俺必须支持!”村东头的养殖户老刘,家里的猪去年生病,还是陈宗元用草药帮着调理好的,他拍着胸脯说:“陈医生的人品,俺信得过!这教室不能封!”

太阳升到头顶时,三张大红纸上已经写满了名字,盖满了红手印。王桂芳数了数,一共217个签名,189个红手印——有些老人不会写字,就只按了手印。红纸上的名字密密麻麻,红手印深浅不一,像是一片盛开的红梅,映着大榕树的绿荫,格外醒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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