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吕维拜相(2 / 2)
但,事与愿违,那谢延亭倒是政务在身,却又舍不下这坂上妻儿。
于是乎,便是一个城内城外的两头跑,且是个奔波。
索性,传令,将那来往文牒,军政之务送至这城郊坂上。
如此倒是省了此间的奔波。然,这城外偏僻的碎石坂,便又妥妥的变作了另一个边寨的将军府衙。
坂上的热闹,仿佛暖了这百里的寒地。那荒草相较于往年,倒是长了一个茂盛。
城内外百姓亦是赶了牛羊,此放牧于这灵塔碎石之间。宋粲告下,不得驱逐。
于是乎,百姓感其恩德,便将这原先荒郊野外,没事干就闹鬼玩的不祥之地,生生的做成一个风吹草低见牛羊。自此那“碎尸坂”便被那城中百姓唤做“将军坂”。
如此,宋粲别无他求,只求得两下不相扰便是相宜。
然却现实不如所想。那将军便是个多事,来往军情日常行文处理便是先请那宋粲过目,提了字,修改了错处那谢延亭才敢签押。
且言:“节度使令下,乞请将军行得一个方便”。
这一顿夯里琅珰的操作,且是让那宋粲不解,心下怪道:自家本就是一充军边寨为奴的配军,怎的能看这节度使府文札?
他却不知,此间倒是那童贯用心,出使大辽之前,便命下旁越,常发文书于那谢延亭,留些个错字,着宋粲改了回执。如此,但凡不见宋粲的字迹,便可断宋粲有事。
然,谢延亭这声之怯怯,倒是让那开始有些拒绝的宋粲生出了怜悯之心。
便是改了写上错字,也算是报了平安与那童贯、旁越两人。且也是替那谢延亭担待些个,省的那童贯再为难于他。
那宋粲每每见之,如同见那童贯与那旁越两人嘴脸,心下饶是好笑也。心下却也感激二人活命之恩也。
这边刚改完错字,躬身送那谢延亭退去。伸手去拿茶盏,倒是茶凉。
此时却听得那孩童的嬉笑声。想是那谢云散了学。
索性放下手中书卷,揉了手看那远处跟屁虫一样蹒跚追逐那谢云的宋若,嬉笑打闹。
春去夏来,转眼已是入秋。这宋若的腿脚倒是长的快了些,却是能做奔跑之态。
那校尉曹柯今日应卯“昭烈义塾”教授那些孩童兵马列阵。听那坂下那曹柯呵斥之声伴着那孩童的稚嫩齐喊,饶是一个颇有声势。
如此,倒是又个难得独坐,宋粲便是学了那龟厌的模样,盘了腿,用袍襟裹了坐在青石之上,眼望坂下花海长空一色,听那见那岗下孩童列阵。
心下翻涌,过往不断。然,恍然惊醒,且又记不起自家适才脑海之中所忆之事。
见那宋粲独坐,那谢延亭夫人倒是省事,便着人悄声拢了宋若、谢云回来,吃喝哄住了不去吵那宋粲。
秋风尚热,倒是习习不绝,撩动耳边鬓发,那孩童稚嫩是呼号萦绕在耳,心下那校尉宋博元模样翩翩装入胸怀,亲兵列阵与那汝州行营,饶是一番靳旗招展,人喊马嘶。
回想那汝州之野,岗上高天无云,脚下草长莺飞。草浪如同这眼下的花海一般,波涛汹涌,连绵不绝。
心中又翻起与那重阳草岗赌酒,宋博元持弓连击之。现在想起心下亦是一番酣畅也。
倒是故旧好久不见心下怅然,便是睁了眼望了那坂下一片的花海,长长的吐了口气,缓缓念那道:
“城傍猎骑各翩翩,侧坐金鞍调马鞭。胡言汉语真难会,听取胡歌甚可怜。马上不知何处变,归来未半早经年。金河一去千千路,欲到天边更有天……”
且不说那边寨宋粲,此时的京中却是一番的纷乱不安。
然,于那朝堂野下的不安中,那陆寅却彷佛被人遗忘一般。与那小院之中,听南相伴之下无所事事,只能与那听南在“晓风镜湖”京郊小院中风花雪月。哎,闲的这厮居然会写词了。
吕维那边却是依旧不敢动他一动。
怎的?
因为吕维这厮拜相了。
倒是不是因为“洪德和尚”一事有功,忠臣推荐,却是因为那“踔一目”的陈王薨了。
政和元年八月,陈王薨于鱼刺卡喉。
然,说是这样说,不过究竟怎么死的,这个的好好的问一下吕维。反正是死了,
于是乎“帝甚悲,辍朝七日,赠尚书令、兼中书令、徐州牧,追封燕王”。
好吧,我一下子让他多活了五年。各位大哥请开喷,我错了,求板砖轻拍。
我也对那篡改之事甚恶之,但我也很无奈也,小说啊!情节需要啊!大哥!要不然我真的编不下去了。
好吧,书归正传。
陈王死不死的,倒是于朝堂无碍。群臣似乎也懒得搭理那文青皇帝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烂事。
干掉了张商英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功一件。
毕竟,这会子的朝堂,并不需要一个持中刚正之人。
此时的中庸之道,似乎成为了一件两头不讨好,两边都想收拾你的事。
然,元丰,元佑两党苦求无果之事,倒是让这吕维以一个“洪德和尚”崇宁旧事政和重提,而一击而中,一杆子支到了洛阳去做了一任知河南府。
面对商英相留下的权利真空,便引得两党争权夺利,且又是一番朝堂之上,鸡毛鸭血的相互撕咬。然,呲牙咧嘴之后,也没见谁咬得过谁。
怎的?势均力敌呗。各自都有自己的经营多年阵营,且是不好分出来个胜负。
但是,朝堂也不可一日无相,总的选出个人来。于是乎,便让吕维那厮得了一个便宜来。
咦?这两党的脑子都被屁崩了?权利岂可轻易让人?
哈,即便是吕维拜相也是个样子,他们这帮人都能把皇帝当成一个会盖章的猪养,何况是一个相?况且,吕维何人?那就是一个政治素人啊!诶?就是这政治素人还控制啊,他上来总好过张商英坐了相位。
此番,这位初心立志“清君侧,皇权归正”之人,便是一个“权倾朝野”官至极品也。
话说这当官做老爷,也不尽是好事,尤其是接手了被上任给霍霍成稀碎的烂摊子。
官至极品是实实在在的,不过这“权倾朝野”麽?倒是要加了个引号在两边。
什么事吧,如果在旁边看的话,那心里满是招数、嘴里那都是主意。这事要这么办,再这么一下,然后,再这样一搞,成了!看,多简单!要换我上去,那就是一个手拿把掐啊!
但是,真要自己上去了,那就立马就不是那回事了。那叫左边脑子装着水,右边脑子装面粉。你还别摇头,一摇头就是一脑袋浆糊。
到那时候,那叫一个什么想法都没有了。
怎奈,那吕维也是一个志大才疏。
张商英没招的事,搁吕维这更是一个没招!
通货膨胀,这等现代世界性难题,且不是靠几本《罗织经》、《度心术》所能解决的。毕竟,谁也不会傻到拿几本研究人性的书去分析股市。
让吕维这个善于政治斗争的经济素人,去碰这样一个到现在还是全世界都没招的难题,还不如他那整日风花雪月的儿子来的实在。
至少这吕帛,也曾在那商场叱咤过一番风云,将那京城、江南两地闹的一个不善之人。
但是,这治理这没有准备金的情况下,货币超发引起的通货膨胀,也不是一个奸商所能为之。
那是需要从神宗熙河开边宏图霸业拉下的巨额亏空,和如同现在物业公司管理小区维修基金一样德行的三司,斗智斗勇中,历练出来的一帮敛财高手中选拔出来的人物。
以“交子”三折的价格去换百姓手中的“钱引”?这缺德没屁眼的事?别说是那些个穷的叮当响的百姓,就连那帮既有万贯之财的商贾富户,也绝对会分分钟跟你玩命!
而且,汴京何地?这可是京畿所在,一国的都城!民变?那可是万万使不得的。
于是乎,朝堂之上倒是嚷嚷了出主意的多,干实事拿总的?也就剩下那文青官家,和这刚刚拜相的吕维了。现在这俩货正在相互看着挠头。
怎的就剩他俩了?
废话!谋断,谋断,是两个意思。
谋士千言,决断一人。
谋士说话,作决断的人可以采纳,也可以不采纳。
所以,出谋划策的可以不负责任口不择言。反正参谋不带长,放屁也不响。不说白不说,说了也白说,白说谁不说啊!没准儿就能成事呢?
不能成事?那是你没采纳我的计谋!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!堪堪浪费了我的精心策划!
但是,你这做决断的就不一样了。一但这章盖下去,且是要赌上了身家性命去的。
咦?还有这事?这不就是坑人吗?
诶,你还别说,这坑人的事还不少。而且被坑的还多了去了!
宋有徽、钦二宗,明有英宗、崇祯。
哪个不是被这帮大臣的义正言辞给忽悠了自毁的江山?
结果三个去北方“狩猎”,一个自己个找棵树荡秋千玩。
不过那些个大臣,倒是各个都活的挺好的,也没见几个殉国,可能跳河嫌水太凉,容易感冒吧。
于是乎,且在新朝寻了新主子,依旧歌照唱舞照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