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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烛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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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烛

沈月面色苍白如纸。

她本就身子不好,几日前听闻祁钰竟然和假死的沈云鸾,在关雎宫内云雨,惊悚到几夜没有阖言。

她不敢想象,如果沈云鸾当真身死,那祁钰这算什么?

而当她闯入宫内,看见满屋子的红绸,中央处横亘个巨大的棺椁,金丝楠木散发着幽香。

沈云鸾安静地平躺在里面,像是睡着了般。

沈月当时有些精神崩溃。

她颤抖着身躯,而祁钰仿佛正在自己整理床榻,才叠好被褥,忽然一个小瓷瓶从枕头后滚了出来,落在猩红的绸面上,格外明显。

阴沉的帝王目光微顿,几日来大婚的喜气依然氤氲在眉宇,在瞥见那白瓷瓶时,好似露出个温柔款款的淡笑,仿佛发现了自己新后的小秘密。

“瞧朕,发现了什么?”祁钰含笑道,语气醇厚有质感。

帝王玉面俊美异常,大红喜服衬得他肤色极冷极白,像是从不见日光,自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,既阴森又恐怖,还带着点平静的疯癫。

可他实在形貌昳丽,薄唇殷红如血,冷峻也被冲淡,像个娇娇新妇都会渴慕的如意郎君。

玉白修长的手指触碰上瓷瓶,祁钰的指甲轻轻刮擦着瓷面,发出细微轻碎的声音,落在阒然静谧的婚房内,显得异常诡异。

沈月喘息不止,情不自禁咳嗽几下,捂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,而祁钰不动声色打量着那瓶子,眸光狭冷阴骇,仿佛在揣摩什么不可告人的端倪。

“沈月,你说她这是藏的什么?”祁钰忽然道,转过头来,锐利的眼尾便映入眼帘。
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沈月咽了口水说,话语好像卡在了喉咙里。

“你不知道?可是你与皇后关系那么好,怎么她……睡得这般安宁,你却一点事情都没没有?”祁钰又道,语气谈笑风生般。

沈月无言以对,嘴唇因孱弱的身体,和陡然紧张的情绪,变得微微苍白,身子略觳觫发抖。

面前这个杀伐狠绝的帝王,疯起来真的比他诛人九族还要可怕。

那种未知的恐惧犹如乌云,密布在人心头,压迫得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大刀,却不知究竟会从哪里开始凌迟。

祁钰擡步走向她,深邃的眉弓压低,眼睫处浮现狼戾凶狠的阴沉,大红喜服鲜艳灼目,像是血一般能让人直面恐怖。

“沈月,皇后出事前经常和你在一起,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,所以你才这般病情稳定?”祁钰一步步逼近。

“我没有……我什么都没听到……”沈月颤抖道,不自觉后退。

“说起了,皇后是突然这样的,她身子骨虽说不济,却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?”祁钰扬起嘴角说。

帝王嘴唇通红,犹如饮血解渴,因着几日未曾安眠,眼底泛着猩红,眼下却是乌青的,逼近时气势鬼气森森,让人有种被鬼魅追魂索命的悚惧。

“沈月,你若是不说,朕可要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了。”

“可别逼朕。”

祁钰一字一句道,看着沈月被吓得瘫软在地,居高临下地俯视她,负手时神情犹自带笑,温柔和煦的目光令人生畏。

饶是沈月在周乐手底下,遭受了那样非人的折磨,却也从未有过如此畏惧胆寒的时刻。

她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,有心虚的神情一晃而过,被几日不曾好好休息,却依旧精神矍铄的帝王敏锐捕捉到,俊颜浮现出诡异又残忍的微笑。

“来人,将景国这位嫡长公主请去天牢,也没必要上刑具,她是皇后的姐姐,身份尊贵。”祁钰淡淡说,目光和善地看着沈月被押走。

随后,祁钰又缓步走回到棺材旁,他慢条斯理地躺回到里面去,轻轻抚摸着沈云鸾白腻冰冷的玉颜,眼底浮起一团希望。

“云鸾,但愿这回又是你狡诈的计谋。”

“反其道而行之吗?想想你之前那般筹谋,狡猾如狐,这回却没有任何铺垫,朕都差点要信了你。”

“你若是骗朕的……”

“朕就将你……呵呵,等你醒过来再说。”

祁钰轻声笑道,眸光意味不明,端详着她时神情专注,深情与痴迷纠葛在眼底,恨意也变得可怕,化作乱麻般拉扯疯狂的眸色。

……

沈云鸾醒来是在七天之t后。

这期间她并非意识全无,后面两日隐约能听见些许声音,是祁钰包含呢喃的轻哼,犹如哄孩子般在她耳边偶偶私语,嗓音清润好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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