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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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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囚禁在这宫里半月,任何人都见不到。如今是何情况,她一无所知。她还在发愁如何打探消息,皇后这便送上门来。

多少顾忌着仪容,兰凝霜去向妆奁前恳求魏尚宫帮她梳妆。

魏尚宫也无心应付对方,又不好拒绝。随意挽了个单螺髻,戴上一支金菊花簪便算了事。

兰凝霜心绪满腹,自然不在意这些。安安分分随魏尚宫,去向皇后的寝殿。

她到时,午膳已备好。

颜安如笑盈盈招呼她,落座用膳。

兰凝霜的身孕已过了三月,时常会觉得饥肠辘辘。闻到食香味,早已口水涌动。

不过比起用膳,打探消息才是重中之重。

兰凝霜主动为颜安如布菜,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,装傻问道:“皇后娘娘,妾在宫中住了半月了,何时能回侯府?”

故意这般问,就想想弄清楚,她做的那些事情,是否已是人尽皆知。

颜安如并不知兰凝霜做下之事。只是前日,萧景飏安排她父亲与幼弟入宫见她最后一面。她从父亲颜正霆口中得知,两国即将开战。

于是,她便生出心思来。两国开战,便是撕毁盟约,那必要名正言顺才行。临死之前,她这个皇后的身份正好物尽其用。

她的汤碗里下了剧毒。

颜安如打起精神将菜肴吃下,既要死做个饱死鬼。

“本宫不知,这得问陛下的意思。”

这般敷衍了事的回答,不免让兰凝霜失望。她不死心又问:“那,可否安排妾与夫君相见吗?”

颜安如自行吃得菜肴,不紧不慢回道:“本宫做不了主。”

兰凝霜又急道:“那,可否让妾见见陛下?”

颜安如慢条斯理咀嚼,想到一会自己中毒而亡,陛下定会来中宫殿,笑道:“午膳后,陛下会来。”

兰凝霜私以为颜安如这是答应了,喜笑颜开心情大好。

“快用膳吧。”颜安如催促一句,端起兰凝霜的汤碗为其舀了一碗乌鸡人参汤。

兰凝霜谢过后,忙直起身子为颜安如舀满一碗鸡汤。

“娘娘请用。”

颜安如捏起汤匙,慢慢悠悠舀了一勺。反对兰凝霜笑道:“本宫命御膳房特意做的乌鸡人参汤,兰公主快尝尝合不合口味。”

兰凝霜饥肠雷鸣,客套一句便端起汤药大口大口吞咽。

“味道鲜美,娘娘也快尝尝吧。”兰凝霜意犹未尽放下汤碗。

颜安如笑着应好,缓缓将汤匙放置唇边。

魏尚宫在殿门外,掐着手背强忍着泪水。

颜安如张开染得鲜艳欲滴的红唇,将勺中的鸡汤尽数吸~吮而净。连喝了三勺,她放下汤池,静静等待毒发,笑道:“果然鲜美。”

这时,殿外突然响起传呼升殿:“陛下驾到。”

颜安如喜眉笑眼,起身欲迎。她原以为死前见不到陛下了,没想到闭眼之前还能相见。

兰凝霜慌张放下筷子,起身候在一旁准备行礼。

萧景飏跨进门槛,瞧见兰凝霜在此,不解问道:“你们这是?”

颜安如方想做答,五脏六腑翻江倒海。喉间涌上一股热血,忍不住张口喷了出来。

兰凝霜大惊失色,忘记了行礼。

萧景飏以为颜安如毒发之日到来。还算镇定,快步行到颜安如身旁扶住了她。

颜安如拼尽最后一口力气,伸手指向兰凝霜,断断续续道:“陛,陛下,兰凝霜,她,她下,下毒害妾……”

魏尚宫再憋不住,不顾礼数哭天抢地奔了进来,“娘娘,您怎么了?”

兰凝霜回过味来,察觉这是一场鸿门宴,惊恐喊道:“不是我,不是我做的。”

颜安如抓住萧景飏的手,欲要言语可终究一口气提不上来。头一歪,气绝身亡。

门外几名太监冲进来,将兰凝霜扣住。

萧景飏脸色阴沉,抱起颜安如的尸身,安放到床榻上。

“拖下去。”

太监们听令,将兰凝霜拖了出去。

魏尚宫爬到床榻边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萧景飏盯着魏尚宫,低低质问道:“说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魏尚宫悲痛欲绝,压着哭声回道:“娘娘,希望借此,陛下可名正言顺出兵讨伐西昌国。求陛下,饶过娘娘亲人的性命吧。”说着话,重重朝萧景飏磕起头。

萧景飏喟叹不已,他不是嗜杀之人,并不是真的要动颜家人。虽说二人貌合神离,终归是结发夫妻一场。

近来种种之事,积压许久无处发泄。萧景飏心中如巨石压顶,陡地有些喘不过气来,眼前一黑昏了过去。

魏尚宫吓得吱哇乱叫,慌张起身搀扶,“来人啊,快传御医,陛下昏倒了,来人啊……”

殿外侯着的莫峥嵘闻声而至,扫了一眼死气沉沉的皇后,亦认定是毒发而亡。手忙脚乱扛起萧景飏,招呼人将其擡到偏殿去。

中宫殿一时乱成一团。

云移日落,暮色苍茫。

中宫殿的匾额挂上了白孝布,正殿布好成了灵堂。

魏尚宫披麻戴孝跪在供桌前,一面烧着纸钱,一面呜咽。萧景俪亦穿着丧服,跪在蒲团上。虽没有哭,可面色沉重。

宁郡王跪坐在萧景俪对面,神情茫然,不知在思索着什么。

偏殿里烛火通明,汪太后哭得双目红肿守在榻前。

言御医与齐尚宫候在一旁。

床榻上的萧景飏,眉宇拧动缓缓睁开眼缝。

汪太后立马抓住他的手,激动哭道:“陛下,可算醒了。”

萧景飏先扭头瞟了一眼言御医,这才启齿有气无力安抚道:“母后,节哀。”

若换做是往日,这话无论如何是安抚不了汪太后的。

可今非昔比,汪太后从未见过儿子如此悲痛,竟然昏厥过去。唯恐儿子看不开,反倒安慰道:“母后没事,倒是皇儿你,可要注意龙体。你放心,皇后的丧事,母后交由宁郡王全权打理,你安心静养龙体。”

萧景飏心疼催道:“母后回宫歇着吧,您守在此处,儿臣怎能安心休养。”

齐尚宫立马附和道:“太后,陛下说的没错,眼下还要忙于皇后的丧事,您若再病倒了,这宫里谁来主事呢。”

汪太后心知肚明,也不执拗,缓缓起身,不舍道:“那母后先回宫去。”转而又对言御医道:“言御医,你要寸步不离守着陛下。”

言御医撩袍跪拜:“臣定当尽心尽责,不负太后嘱托。”

汪太后这才搭上齐尚宫的手腕,擡足向门外走去。

萧景飏自行坐起,仍觉得头重脚轻,有些眩晕不适。

言御医眼疾手快起身过去相扶,劝道:“陛下,还是静躺为宜。”

萧景飏没有逞强,又落座到床沿,问道:“朕的身子怎么了?”

言御医慎重回道:“陛下,近来可是夜不能寐,食欲不振?”

自打江婉莹不见踪迹后,他确实是寝食难安。夜夜惊醒,受着蚀骨噬心的折磨。他当怨恨江婉莹才对,可对她的思念大过恨意。

自尊心作祟,不允许他向旁人承认,自己是饱受相思之苦。故而,这般回道:“朕忧心国事,或许是思虑过多,确实有些寝食不律。”

言御医不清楚源由,不过病症上确实是由于忧思过度引发的肝火上头,导致头晕昏厥。

“陛下,药好了。”郝守信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,在殿门口请示。瞧见陛下挥手,急忙跨进去将药奉到跟前。

萧景飏蹙眉,忍着呛鼻的苦味,闷头将汤药一饮而尽。

郝守信接过空碗,又道:“陛下,要不要用些膳食?“

萧景飏想也没想,脱口而出不耐烦道:“朕没胃口。”

郝守信急忙向言御医使眼色求助,言御医不慌不忙开口:“臣为陛下开的是疏肝理气的方子,陛下按时服用定会缓解症状。只是,这些症状实属心病,陛下还是要少忧思,不然喝上再多的苦药,也是无济于事。”

心病还须心药医,萧景飏面露自嘲苦笑,他的药音讯全无,让他如何静心。只是不愿再听说教,懒懒回道:“那奉膳吧。”

而关在西殿的兰凝霜,望着悬在房梁上的白绫,迟迟不敢踢翻凳子。

屋内未点一支蜡烛,灰暗不清。

她便犹如一个孤魂一般,随着殿外隐隐传入的哭声,哀怨而泣。她深觉死路一条,唯恐被羞辱想要一死了之。可又不甘就此一死。若要死,临死之前总该与元晟见上最后一面。

房门突然被人打开,一个身影被粗鲁推了进来,接着房门,砰的一声无情合上。

“谁?”兰凝霜吓得后退几步。

地面伏着的身影开始爬动,发出嘶哑的声音:“公主,是花奴啊!”

“花奴?”兰凝霜惊喜交加,奔上前弯腰去扶花奴。

可她使了几次劲,都无法扶起花奴,这才后知后觉,恐惧道:“花奴,你的腿?”

花奴哽咽回道:“为了防止奴婢逃跑,被打断了。”

兰凝霜顾不上怜惜,拼尽全力将花奴扶到了踏上。气喘吁吁问道:“花奴,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江婉莹到底死了没有?”

花奴哭出了声,悔恨道:“公主,花奴不该自作主张欺骗公主……”

“骗我?你究竟做了什么?”这些时日,兰凝霜思来想去确实有些疑心花奴。

花奴不顾疼痛,捶打一下大腿,恨恨道:“其实,陛下让花奴想法弄到盛梁的布兵舆图。花奴眼见公主为了元晟要叛国,便自作主张勾引元晟。取得对方的信任,盗走了盛梁的布兵舆图。原本花奴打算暗中带走江婉莹回我大昌去,来日开战,以其性命相逼换回公主。可惜啊,天不助我,反倒被人捉了回来。到了,为了见到公主,不得已出卖了城中剩余的暗探。”

兰凝霜总算知晓,花奴究竟背着自己做了哪些事情。可事到如今,说什么都无济于事。她反倒十分平静,握住花奴的手,感慨道:“盛梁的皇帝一时半会,不会杀你我。要杀,也是两军对垒之时。”

花奴情深意切,懊悔道:“花奴只恨自己无用,救不了公主的性命。”

兰凝霜:“苍天不公,让我出生高贵,却活的不如平民百姓自由自在。若我不是这个敌国公主的身份,嫁与心爱之人本该白首偕老。却落个同床异梦,互相提防与算计。算了,我命如此,偷生几日是几日吧。”

花奴伏到兰凝霜膝上,哭道:“公主当真毒杀了皇后?”

“不是本宫做的。”兰凝霜还是想不明白,究竟是谁借她之手毒杀皇后。难道是皇帝萧景飏,为了两国名正言顺开战设下的毒计。

她知道暗杀江婉莹之事,萧景飏决计不会饶过她。

翌日天未亮,丧钟敲响,惊醒了无数梦中人。

郝守信奉命到颜府报丧。

颜正霆这些时日早做好了准备,听闻是被兰凝霜毒杀。他面上装作悲痛欲绝,实则内心窃喜颜家有救了。

郝守信宽慰了几句不痛不痒的“节哀顺变”,便赶着去礼部了。让礼部昭告天下,皇后薨逝。

国舅府,汪君远与汪祺已换好官袍,准备入宫。只听丧钟不知是何人薨逝,二人误以为是太后。

汪祺这些日子,忙乎筹集军饷之事。以此为由早出晚归,更是宿在书房之中。

若依颜安霖从前的性子,定会与之吵闹理论一番。可如今不同,出嫁前夕,她藏在亡母房中无意听到父亲那番话。

她是想问个清楚,究竟是何事令父亲这个位极人臣的中书令无能无力。先是身强力壮的姐夫诚亲王,突然暴毙而亡。虽不知缘由为何,可她也不蠢父亲定是藏着某种天大的事。

父亲突然松口将她嫁与汪祺,必然与这个秘密有关。

那日在诚亲王府外,父亲与汪祺究竟说了什么。成婚多日,汪祺对她避而远之,至今没有圆房。

如此行径,更让她害怕不敢开口相问,父亲极力隐瞒真相究竟是什么。

她便不吵不闹,安安分分做好新妇的本责。每日请早问安,更是亲自下厨学习烹饪,讨家婆欢心。

两日后,皇宫,中宫殿。

偏殿中,宁郡王萧景荣陪着萧景飏一同用膳。

二人皆是一副情志受挫,郁郁寡欢的模样。

宁郡王胡乱用了几口,憋不住问道:“陛下,求陛下告知臣,江木槿的消息。”

萧景飏本就没什么胃口,放下筷子,叹道:“实话告诉你,朕当真没有江木槿的消息。”

他要是有江木槿的消息,这会子也有江婉莹的消息了。

毕竟从送回花奴的店家口里得知,那几人是一同离开的。

宁郡王失望道:“陛下,臣心中憋屈,臣实在想不明白,明明她与臣一度春风,互诉情深,怎能如此狠心,不告而别。”

这话,深深刺痛萧景飏的心,亦让他感同身受。他自认对江婉莹无尽宠爱,对方为何如此绝情离开。

二人面面相觑,异口同声喟叹一声。

眼下两国大战将即,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。萧景飏打起精神命道:“朕打算御驾亲征,京城就交由你来守护了。”

宁郡王惊慌起身,跪地推辞道:“陛下万万不可……”他本就笨嘴拙舌,还未想好措辞便被萧景飏打断道:“朕,心意已决。”

萧景飏扶起宁郡王,语重心长道:“宗亲之中,只剩你这一脉了,朕,如今信得过的人,唯有你了。”

“可是陛下,这,臣,臣能力有限。”

萧景飏示意宁郡王落座,笑道:“无妨,万事有太后坐镇,再说还有太傅与中书令帮衬。”

宁郡王不肯落座,作揖继续推辞道:“臣愚钝,绝担不起如此重任。”

萧景飏收起平和,态度强硬道:“这是圣旨,你不接受便是抗旨。”

宁郡王一时语塞,不敢再出言推却。

接下来又过了几日,颜安如头七那日风光下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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