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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0章 柴宗训问娘,之前呵斥还能确应吗?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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稚心牵旧约,慈训警君途

紫宸殿的议事声刚歇,符太后带着几分疲惫回到长春宫,身后跟着垂手而行的柴宗训。十岁的少年身形尚显单薄,锦袍穿在身上略有些空荡,可那双眼睛里却盛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,方才在偏殿听闻的话语,正像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不休。

殿内暖炉燃着清雅的檀香,驱散了暮春的微凉。符太后刚落座,侍女便奉上了温茶,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抬眼便见儿子站在原地出神,小手无意识地攥着腰间的玉佩,那是当年延寿女留在后周时,亲手为他系上的平安扣,玉色温润,至今仍带着几分柔光。

“宗训?”符太后轻声唤道,见儿子毫无反应,便起身走到他身边。少年的睫毛轻轻颤动,像是被惊醒的蝶,猛地抬起头,眼中还带着未散的迷茫,仿佛魂魄仍停留在遥远的过往。

符太后心中微动,伸出温热的手抚上他的额头,指尖触到的皮肤微凉,并无发热的迹象。“怎么了?魂不守舍的,是不是方才听闻耶律延寿女和观音女的遭遇,心里不好受?”

她的声音温柔,带着母亲特有的关切,却像一根细针,刺破了柴宗训强装的平静。少年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眼眶微微泛红,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回忆,如同决堤的江水,瞬间冲垮了他的防线。

“娘……”柴宗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我想起……想起显德七年的汴梁了。”

那一年,他才七岁,还是个整日追着宫女太监跑的稚童,后周的都城汴梁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。初夏的风吹过御花园的麦穗田,金黄的麦浪翻滚,带着清新的麦香。就是在那片麦田边,他第一次见到了延寿女和观音女,还有陪伴在她们身边的耶律璟。

那时的耶律璟,眉目温和,待人和善,会笑着陪他捉蝴蝶,会耐心地听他讲宫里的趣事。延寿女梳着双丫髻,穿着淡青色的胡服,眉眼灵动,像个精灵般活泼;观音女则沉稳些,总是含笑看着妹妹和他玩耍,偶尔递来一颗酸甜的野果,语气轻柔。

“宗训弟弟,你看这麦穗,沉甸甸的,是不是像你们后周的百姓,富足安康?”延寿女曾拉着他的手,踮起脚尖去够田埂边的麦穗,指尖划过饱满的麦粒,眼中满是羡慕。

他那时不懂什么叫家国,什么叫边境,只觉得这两个来自辽国的姐姐格外亲切。耶律璟站在不远处,看着他们打闹,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,谁能想到,这样一个看似温润的人,后来会纵容部下劫掠边境,会成为颠覆辽国的祸首?

柴宗训还记得,观音女因为辽国宫廷事务先行返回时,曾拉着他的手叮嘱:“弟弟,以后要好好照顾延寿,她性子跳脱,不懂宫里的规矩,你多担待些。”他那时用力点头,拍着胸脯保证:“姐姐放心,我会保护延寿姐姐的!”

后来,延寿女留在了后周,成了他童年最要好的玩伴。他们一起在御花园的假山上捉迷藏,一起在书房里练字(虽然大多时候是延寿女调皮地在他的纸上画小老虎),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,冻得鼻尖通红却笑得开怀。

有一次,他不小心摔进了御花园的池塘,是延寿女不顾自己也不会游泳,哭喊着引来侍卫,又跪在岸边紧紧抓着他的手,直到他被救上来,还在不停地掉眼泪,哽咽着说:“宗训弟弟,你吓死我了,以后不许再这么调皮了。”

那时的娘,还不像现在这样总是满脸威严,偶尔会笑着看他们玩耍,甚至在他缠着要和延寿女定亲时,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并未严词拒绝。“你这孩子,才多大点,就知道定亲了?”符太后那时的语气里满是宠溺,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,“也罢,若是你们长大后仍有情意,娘便成全你们。”

那句话,像一颗种子,在他心里扎了根。他曾天真地以为,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,他会慢慢长大,延寿女也会一直在他身边,等他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便风风光光地娶她为妻,从此两国交好,再无战事。

可世事难料,变故来得猝不及防。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,黄袍加身,试图篡夺后周江山。那段日子,汴梁城人心惶惶,宫墙内外刀光剑影。娘带着他四处奔走,联络忠于后周的将领,联军齐心协力,才终于平定了叛乱,诛杀了赵匡胤,保住了后周的江山。

也就是在那段混乱的日子里,延寿女因为辽国的紧急召回,不得不离开汴梁。临走前,她哭着把腰间的平安扣解下来,系在他的腰间:“宗训弟弟,这个给你,你要好好的,等我回来。”

他那时拉着她的手,不肯松开,哭着问:“延寿姐姐,你还会回来吗?我们的婚约还算数吗?”

延寿女含泪点头,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,冰凉刺骨:“算数,当然算数!等我处理好辽国的事情,一定回来找你,我们还要一起看麦穗呢!”

可他没想到,这一别,竟是如此漫长。更没想到,再次听到延寿女的消息,会是她沦为逃难的公主,带着三百将士冒死前来求助;更没想到,曾经温柔和善的耶律璟,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。

“娘,”柴宗训低下头,看着腰间的平安扣,声音低得像蚊子哼,“当时……当时你答应的婚约,还作数吗?”

符太后的手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她看着儿子稚嫩却写满认真的脸庞,心中既有不忍,又有身为太后的考量。她轻轻叹了口气,拉着儿子在一旁的锦凳上坐下,握住他微凉的小手。

“宗训,你还小,有些事情,不是一句‘作数’就能轻易决定的。”符太后的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,“当年你和延寿女定下婚约,不过是孩童间的戏言,算不得数的。何况,如今时过境迁,她是辽国的前朝公主,我们是后周的皇室,两国虽有合作之意,但涉及婚约,关乎国本,岂能儿戏?”

柴宗训的头垂得更低了,手指紧紧攥着平安扣,玉质的边缘硌得手心生疼。他知道娘说的是对的,可心里那点残存的念想,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。

“可是娘,”柴宗训抬起头,眼中满是困惑,“我和延寿姐姐是真心想在一起的。她当年离开的时候,说一定会回来找我的。还有观音女姐姐,她明明可以待在辽国,待在她娘身边,却为了担心妹妹,孤身一人带着三百将士赶来后周,她们真的很不容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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