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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3章 钟响三声后,没人再跪着说话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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职责不再是了望敌情、巡查奸细,而是每日记录辖区内民钟鸣响次数、节奏、持续时间,并分类归档。

副将不解:“将军,这是防什么?”

裴照望向远方暮色,淡淡道:“从前我们防的是刀箭。如今要防的,是沉默。”

风渐起,吹过山野,吹过荒村,吹过千家万户紧闭的门扉。

而在北方雁回坡的旧道上,一辆朴素马车缓缓驶来。

车帘微掀,元昭望着远处山坡,忽而停住了呼吸。

那里曾有一家酒肆,旗幌飘摇,醉语喧哗。

如今牌匾已换,四个大字静静悬挂:

“说书堂”。

高台之上,一个熟悉身影正拍案而起,领着一群孩子击节而歌。

元昭放下车帘,指尖仍悬在半空,仿佛还触着方才那阵风里飘荡的童谣余音。

“灶灰混蜜点长灯,树根底下埋证名;莫道无碑难祭扫,万家锅底是坟茔。”——这不是诗,不是经,也不是书院里教的礼训。

这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话,带着烧焦的柴味、冷掉的粥香,还有十年不散的冤魂气息。

她从未想过,自己毕生所求的“正声”,竟会以这样的方式,在一个被遗忘的坡道上响起。

马车缓缓停驻在村口老槐下。

鸣溪书院的弟子们陆续下车,抖落衣上的尘土与倦意。

几个孩子围上来,好奇地打量这群穿青衫的人。

元昭望着他们发黄的鞋尖和皴裂的手背,忽然觉得那些在书院中反复推敲的讲义,像是隔着一层雾写成的。

傍晚开讲,地点就设在“说书堂”前的土台。

油灯刚点,四野已聚了不少人。

有拄拐的老人,有抱着婴孩的妇人,也有蹲在墙头啃馍的半大少年。

秦五郎没有走远,只坐在角落,手里捏着一只豁口陶碗,静静听着。

元昭讲的是《民听篇》——昔年风闻处立规时所传下的残章。

“天不语,唯民有声;政失道,必自下惊。”她一字一句,如刻石般清晰。

可说到最后,声音却低了下来:“可若民声已起,我们这些执笔之人,又该往何处去?”

夜风穿过人群缝隙,吹得灯焰摇曳。

良久,一名少年起身,声音不大,却稳:“先生,若有一天,他们不再需要我们来教‘该听什么’,那就说明,每个人心里都住进了一个不会闭嘴的自己。”

众人默然。连秦五郎也抬起了头。

元昭闭眼一笑,眼角微湿。

她终于明白,沈琅为何执意将“静听夜”定为律令——不是为了让人沉默,而是为了让那些长久被压住的声音,能在万籁俱寂时,真正被听见。

与此同时,清明前夕,北地坟山。

李槐背着铁锹,一步步踏过枯叶覆盖的小径。

往年此时,山道荒芜,祭品寥寥。

可今年不同。

五棵老槐被雷劈过,焦黑的断干像举向天空的残臂,却依旧站着,不肯倒。

他蹲下身,扫净根边落叶,在残桩前摆上一碗新米粥——这是他娘临终前吃的最后一顿饭。

她说:“活人吃不上细粮,死人更不该抢口食。”可她还是盼着有人记得。

忽然,脚底一震。

他怔住,屏息趴地。

三缓一急——是钟的节奏,但来自地下,沉而稳,像心跳。

他曾随裴照巡防时学过暗号:三缓一急,是“证据已集,准备发声”。

可这里没有钟,也没有司官。

他抬头环顾,只见远处村落错落,屋檐下不知何时挂满了小铃——有铜片磨的,有废犁铧剪的,甚至有用破陶罐削成的。

风未动,铃先响。

一声接一声,由近及远,汇成一片低鸣,如同大地在回应地底的叩击。

李槐缓缓站起,握紧铁锹。

他望向山下那条被杂草吞没的旧驿道。

三里坡的方向,隐约还能看见当年血迹渗入岩缝的痕迹。

苏锦黎走过那里,萧澈的暗卫伏在林间,百姓捧着糙米跟在车后……那一夜,风雨如晦,火把照亮了整条山路。

而现在,风起了,铃响了,地在说话了。

他转身,朝山下走去。脚步坚定,再未回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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