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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0章 你们删名字,我们写姓氏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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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她召集绣坊十二姐妹,每人取一线头——或发丝,或棉线,或旧衣拆下的经纱。

“咱们织一幅‘地锦’。”她说,“不挂墙上,不进箱底,埋门槛下。”

十二人各自回家,在夜深人静时,以密针绣出自家三代女性全名:奶奶王氏、姑姑阿兰、妹妹招娣……每一针都慢而稳,像是把骨头缝进土里。

她们又教孙女编草绳跳格游戏。

巷中孩童日日嬉闹,每踩一格,便念一人名。

“一格,奶奶王氏!”

“二格,姑姑阿兰!”

“三格,妹妹招娣!”

笑声清脆,回荡街巷。

官差巡逻至此,皱眉呵斥:“吵什么!”

孩子抬头天真笑:“我们在玩认亲游戏!”

官差悻悻而去,不知这笑声本身,已是祭文。

同一时刻,沈琅站在窗前,望着远处书院方向的一线山影。

她手中握着一枚铜铃碎片,边缘参差,却是当年鸣溪书院门前旧铃所遗。

风吹进来,铃屑轻颤,似有余音未绝。

她低声道:“名字活着,人才没死。”

然后,她写下最后一道指令,封入蜡丸,交予暗使。

信中只一句:

春耕已至,宜动土。清明刚过,山雾未散。

元昭带着书院十二名学生上了后山。

他们没带铁锹香烛,只背着布囊,里面是一卷卷用油纸裹好的桑皮纸。

每张纸上写一个人的名字,连同生辰、籍贯、死因,甚至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——皆是“苏党案”中被抹去身份的冤魂。

“不立碑,不烧纸。”元昭站在坡顶,声音轻却稳,“树活着,名字就活着。”

她亲手栽下第一株槐树。

树苗细瘦,根部埋入一纸卷,像是把记忆种进大地。

学生们依次而行,每人种一棵,埋一名。

动作庄重,如安葬亲人。

“每年清明,”元昭回头看着少年们,“你们要用自己的声音念他们的名字。闭眼,用心,像在叫一个还活着的人。”

孩子们点头。

那晚轮到最小的学生诵读,他跪坐在树边,低声念起:“陈阿弟,永宁人,十七岁,因代师申冤杖毙于堂……”话音落,风忽起,树叶簌簌作响,仿佛回应。

几月过去,园中已绿荫初成。

特制陶瓮半埋土中,形似耳,收集声波共振。

每逢诵读,瓮壁微震,有学者悄悄记录震动频率,发现与旧时“鸣溪音律谱”高度吻合——那是苏锦黎生前最后修订的民间传声体系。

直到那一夜。

暴雨倾盆,雷滚山谷。

值守的少年被惊醒,听见园中传来密集低语,不是一人,也不是十人,而是百人齐声,缓缓念着姓名:

“林氏三娘……张伯舟……苏锦黎……”

他冲进雨里,只见满园枝叶翻飞,露珠自叶尖坠落,滴答、滴答,节奏竟与失传多年的《救苦调》分毫不差——那是百姓曾在刑场外默唱的哀歌,曾被禁三十年。

他呆立原地,忽然明白:这园子不是纪念,是唤醒。

与此同时,李槐蹲在村口灶台旁,添柴煮粥。

碗递出去,热气腾腾。

“喝吧,”他对每个孩子说,“这是李家坡的水熬的,你爷爷叫李大夯,修过南渠;你爹叫李石头,去年冬还帮邻村抢修过堤坝。”

孩子们笑着接过,有的记住了,有的忘了,可第二天又来喝,又听一遍。

渐渐地,他们在学堂被问及姓名时,不再低头答“顺民丙十三”,而是小声说:“我叫李秋禾,祖上三代住李家坡。”

官府察觉异样,连夜派人拆毁村口老路碑,欲换“归化新道”石匾,以正“庶籍新规”。

可次日清晨,村民齐聚,却发现新碑四面爬满黑蚁,密密麻麻,结成四个大字:

此处葬过三个不肯低头的人。

带头胥吏当场瘫坐,指甲抠进泥土。

他记得三年前奉命活埋三位老儒,就在这碑下。

那时他们高喊“姓名不可夺”,至死未改口。

从此无人再敢进村动碑。

风渐南行。

某夜,沈琅的暗使潜入西南驿道,将蜡丸交至一位旅人手中。

那人披蓑戴笠,面容隐在帽影下,接过信物后立即策马北上。

而远在京郊一座废弃陵庙内,李槐从地砖下取出一只铜铃残片,轻轻放在供桌之上。
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,元昭合上最后一册手录名册,吹灭油灯。

窗外,春雷隐隐。

土地之下,无数纸卷静静躺着,等一声呼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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