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2章 悲悯者，另有其人·上（1 / 2）

时间倒流回废弃历2月20日，三个多月前。

异常天气：龙脉显现，异常事件：龙影渐起，双异常同时出现的这一天。

顾际与沙鲁斯刚刚结束了那场表面上的交易谈判。

沙鲁斯坐在椅子上，双手交叠着，不断摩挲。

他看着顾际起身离开，拉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
砰。

门重新关上了。

沙鲁斯这才阖上双眼，放空着刚刚结束交易的大脑。

......

“主教大人，交易结束了。”

操控着教堂全监控设备，监听顾际与沙鲁斯达成交易全程的团队，正通过仪器的通讯装置，和正在线上的主教联络。

“再等等，数老妖人老精，沙鲁斯更是属妖精的，说不定他还会耍些手段。”

通讯的另一边，锈蚀主教仍在耐心的等待着。

‘这次任务不容有失，必须得看好沙鲁斯这个老妖精...’锈蚀主教如此想着。

......

明启村，办事处，那间刚刚结束谈判的办公室内。

沙鲁斯维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。

即便需要放松神经，也无需如此长久。

直到他确认了某些东西后，他才缓缓睁开双眼，从胸腔深处挤压出一声沉重得叹息。

“一把老骨头了……还得陪这群人演戏作秀，真真假假，虚与委蛇……”

他喃喃自语，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疲惫与厌烦，“真是累人啊……”

“嘁，演的时候精得很。”

一个本应早已离去的声音，毫无征兆地在房间内响起。

沙鲁斯闻言，脸上非但没有惊诧，反而露出一抹带着无奈的笑意。

他抬起头，只见顾际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重新坐在了原先的座位上，姿态放松，仿佛从未离开。

顾际方才那一整套起身、开门、关门的动作，行云流水，毫无破绽，全然是一场演给未知监听者听的默剧，只为营造出他已彻底离去的假象。

他并不清楚沙鲁斯具体用了何种手段来规避监听，但在沙鲁斯闭眼凝神的那片刻，他再一次感知到，周围环境又产生了那种极其细微且难以言喻的变化。

先前那场交易，是演给教团高层看的大戏，是顾际顺势将远星村纳入棋局的公开步骤，是摆在明面上的“阳谋”。

而现在，门扉紧闭之下，他与沙鲁斯之间私下的交流，此刻才算刚刚拉开序幕。

顾际重新坐定，目光落在沙鲁斯脸上。

一时间，两人竟陷入了某种奇特的默契沉默。

太多的疑问在各自的喉间翻滚沉淀，像被封在坛中的陈酿，不知该先启开哪一坛。

最终，还是顾际率先打破了这片微妙的沉寂。

他身体微微前倾，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点了一下，声音不高，却带着探究的意味：“和你，还有新程砂，打交道也不算短了。

可直到今天，我对你们教团那几位高高在上的主教，仍旧知之甚少，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？”

沙鲁斯没有立刻回答。他的目光倏然变得空洞而悠远。

仿佛穿透了眼前斑驳的木质桌面，望向了某个充斥着灰暗色调的过去。

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，留下看不见的轨迹。

“若非今日情势所迫，不得已而为之……”沙鲁斯的声音低沉下来，“己，去一点点揭开真相。”

他缓缓抬起眼帘。顾际被他眼中那复杂到近乎扭曲的情绪惊得微微一怔。

那不仅仅是深切的的痛恨，似乎还糅杂了失望、自嘲，以及一种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悲哀。

具体是什么，或许只有等待沙鲁斯自己，将那段尘封的记忆娓娓道来。

“很多年前了……我算是很早一批加入教团的人。

那时，我还年轻。”

沙鲁斯的语气趋于平缓，却像一把钥匙，缓缓旋开了记忆的锁孔，将顾际带入一片早已褪色的时光。

在教团尚处于草创初期，沙鲁斯便已是其中一员，堪称元老。

他最初隶属于另一个派系——圣印派。

那时，他还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神职人员，连个正式的神职名号都谈不上，整日忙碌于琐碎的布道与杂务。